"你知道嗎?有一些感情,隔了越久,妳就會越容易想起,越是沒有結果,妳就越不容易忘記。
因為一直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告訴妳,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。"
這是蔡岳勳導的名揚四海裡,讓我深思很久的話。
匆忙的告別,伴隨有如過山車跑馬燈般的回憶湧出,一時之間,會讓人連「告別」這件事都遺忘。
直到這禮拜六打完拳,發現自己習慣去看的祖母和外祖母,才兩個月間居然都無法再見了。
心理才發現空了一塊,如果人能活大概90歲,這就像把三分之一人生挖掉兩塊似的空白。
然後就在萬隆跟萬芳醫院間騎車徘徊著,悵然若失。
時間回到6/15禮拜三,正當電腦的無線網卡莫名其妙故障嘗試修復時,
手機表親的LINE群組跳出訊息:「阿嬤走了。」震驚之外居然還有些心慌無法反應。
前一個週六因為感冒不能前去探望外祖母,想說這周再去,一念猶豫成天人永隔。
「不能心存僥倖啊...。」心裡這麼想著,但一切都已成不能改變的事實。
失神般的把車騎到熟悉的師大分部旁停放,心理的千頭萬緒即為文時還會浮現出來。
二舅家大廳裡的親戚,開始討論後續事宜及聯絡其他親屬,忙碌和壓迫感甚或不下於悲傷,沉重異常。
進到阿嬤房間,經被已蓋,媽止不住的流淚念經,二舅媽翻開經被告知阿嬤我到了,並囑咐流淚不沾親身。
輕輕搭著阿嬤肩膀,我無語,想著再握一次她的手,卻擔心往生者數小時神識將離未離時的碰觸影響離世。
即便再親,每個禮拜六早上要抽空來握的這雙手,今生都無法再握,真的放手了。
房間陸續穿梭間雜出入的親人等,再再為這房內多添幾分哀戚。
隨著表親們出門去領辦手尾錢,言談間也逐漸還原阿嬤離世的畫面。
一如往常這麼的逆來順受,即便到最後一刻也不驚擾任何人,看護說,當餵完營養品不久去處理清潔。
回房後便發現阿嬤臉色有異,她靜靜的一個人走了。
媽曾提過,晚年很多治療行為,阿嬤只要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,幾乎不曾聽過阿嬤喊痛。
即便辭生,阿嬤還是忍著到最後一刻。這人生,忍的很不容易。
接下來的時間,禮儀公司也大致說明了接下來的流程,原定晚上十點半離家送二殯。
媽正信佛教擔心所謂離魂需八小時,期間不能驚擾,跟二舅還是商量延至十一點清潔之後離家。
接著真言宗教友助念完,看護跟媽還有舅媽等便協助清潔,換上阿嬤平常慣穿出門的衣服。
鼻胃管也除去了,看來就像準備出門走走似的,清爽自然,無病無痛。
家人進行引魂儀式完畢,就準備將大體移往二殯。
回顧這段移靈過程,禮儀師說阿嬤始終眷戀家人,大體離房時移動分外的沉。
想到阿嬤農曆年初傷到以後,似是對期限有所知,心心念念都在眷掛著子孫何時來探望。
到做各七時,親人有晚到時,問就沒有允杯,都得再說明未到親人的所在才能應允。
法師說,「阿嬤有在點名喔!親屬沒到各家自己秉告一下才能繼續。」
也就真的,說完以後就有聖爻,阿嬤想見親人的心情,即便離世都能感覺如此強烈。
前往二殯已經凌晨,寄存手續等辦理好,看著輪床前往冰櫃,玻璃門闔上後,
親人就移往禪心閣豎靈,一切安置完後約兩點多結束。
告別,遠比想像中還要匆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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